Weird Butterfly Ceremony

明聽著昔爾的言論，拿來兩只茶杯斟上熱茶，不置一詞地挑了挑眉。總之，這傢伙是打算徹底激起人性是吧？

「那啥表情？我說的是事實吧！」昔爾一點也不覺得哪裡不對勁的喝著茶。

「……我覺得後面那些狀況是因為你對她不理不睬所造成的。」

「成親之夜，我跟她說過的話你應該知道吧？」

他記得，在兩人成為好友之後，某天的夜裡也像現在這樣。不同的是兩人喝的是水酒，便漫天漫地的說著話，也因此將這段過往告訴了明。

「……那才是一切開端吧？」

明也記得。眼前這傢伙在成親之夜，對盛妝打扮、端坐在床案上的親嫁娘說：

「我先說明，妳是被我族人硬塞過來的。他們那些人的腦袋在想些什麼，以及妳為什麼願意跟我成親，我大概也猜得到。但我告訴妳，你們不會如願。說白一點，成親這個『儀式』只是給他們看的，若妳以為我會因此而碰妳……」

然後冷酷地低下頭，在已然輕輕發抖的女子耳邊輕柔低語：

「簡直是作夢。」

說完，昔爾將親房的佈置毀了泰半，衣衫略為凌亂，頭也不回的離開。

新娘子那夜怎樣了是不曉得，但昔爾卻是一個人跑去荒郊野外，提著幾罐薄酒，一夜未歸。

之後，就成了現在這般相處模式。

「那可怨不得我。」昔爾毫無悔意的回答。

……說得也是。

明設身處地的想過一回，要換作是他，對於那種強迫的情況不大為光火才奇怪，也難怪昔爾根本沒有好臉色。

「那女人，」昔爾哼了一聲。「以成親作為交換條件，讓我族裡的人能透過她來控制我，順便撈些好處。」

「所以你就乾脆一點把事情從根本解決？」

「反正她要的只是一些膚淺的東西。」他給了，該滿足了吧？！

明失笑地搖搖頭。昔爾這個性，不管走到哪去總是會有人看不過去的。

不過就是這點令人激賞。

雖然不可能，但明還是百般無聊地問：

「有沒有可能，其實她對你是有感覺的？」

聞言，昔爾像聽到笑話般的睨了一眼。「對一個根本沒見過面的人有感覺？」

如果是這樣，那去跟空氣培養感情會是一個更好選擇。

「這麼武斷？」明皺眉，沒證沒據的說法。

「證據是，隔天一早我還沒踏入家門，就看到一些僕人正在找她。」真忙，一大早就出門。

「……她去哪？」

昔爾給了一個「你吃飽太無聊來聽八卦」的眼神，收到明尷尬地笑臉後，續開口：

「情人那兒。」

才一晚就找到情人了？神速。

「老情人。她下嫁於我，有她自己的打算。」

說老實話，在這點昔爾挺佩服這女人的。居然為了一些表淺的東西，下嫁給他，放棄了原本能夠快樂的生活。

「……她也算如願以償。」明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稱讚昔爾，明明知道那女人居心不良，他居然也任由她去。

而那女人，也夠貪得無饜，兩邊都想要。

「所以她沒什麼好抱怨的。」

唔，或許以後少了些油水可撈，會趁機獅子大開口也說不定……沒差，橫豎目的能達到就好。

「我倒覺得依你的法子肯定會讓她跳腳。」

「面對親族審判，乖乖聽我的，二選一。」昔爾冷冷的開口，眼神凍人。

這傢伙大概不怕激起人性本惡的那一面吧？！

明再度搖搖頭，對昔爾的態度大感沒轍。話鋒一轉，關心著昔爾的未來：

「處理你家的事，會很久？」

「不會。」昔爾斬釘截鐵地回答。「怎麼，又有事？」

「算是。」明笑開了。「來我家慶祝，如何？」

「慶祝夫妻離異？」昔爾亦調笑回去。

「你們只能稱得上『完成了某種儀式』的兩個陌生人吧？」大笑兩聲，明被昔爾的說法逗得開懷。「現在只不過解開儀式罷了！」

「被你說得跟黑魔法一樣。」昔爾吐嘈。

「隨便啦！要來不來，一句話。」

「有何不可？」

單身了，想去哪都是他的自由，誰也管不著……不對，眼前這傢伙囉嗦得很，肯定管得亂七八糟。

「那你處理好了，給我個日子。」

「現在給你。」昔爾立即有了答案。

「現在？少開玩笑了。你的事連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加上車程……十日便成。」

「喂，你打算快馬加鞭衝回去搞定這種鳥事啊？」明皺了皺眉，不是他不願意昔爾這麼迅速果決的把事情處理好，而是……

「有啥問題？」這種事，越快處理完越好，拖不得。省得那女人又有得吵。

「你身子還不夠好，算我拜託你，別勉強自己。」

「還好。」

這傢伙就知道亂來！

「你自己說的。要不我叫軍醫過來。」

「甭，我聽你的。」

得罪了明，日子可比什麼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