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談到此,也算是有個結論,昔爾便決定不再談論關於此事。拐個彎,昔爾問起明:

「何時啟程?」

戰事已平,他跟昔爾再也沒必要留戀此地。

「這兩日。」明回答。

「挺早的。」

「放心不下。」

「只對她?」昔爾痞笑,似乎又暗自有些盤算。

「你只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就省了些心。」明皺眉。

「你倒挺喜歡照顧人的。」昔爾笑開。

「也要看人……你那啥笑法!」看著昔爾正哈哈大笑,明隱約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沒什麼。」昔爾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擺明了不想說。

「……你該不會想就這麼直接一起回去吧?」

聞言,昔爾隨即露出「果然夠瞭解我」的表情,然後笑笑地不說一句話。

「你想找死啊!」明搥桌大怒。

「撐得下去,沒事。」

開玩笑,這鬼地方再待上一天只會讓人渾身不舒服。更何況……他也有急著想做的事。

「才兩天,你的傷能恢復到哪去?」

「兩天的時間足夠恢復體力。至於傷,不礙事就好。」

「你實在是……」明氣到找不出話可說。

「若我一人在這,要做什麼是我的事。反正你也看不到。」自然也管不著。

明的語氣頗衝。「你想幹嘛?」

昔爾的未臻之意,他自然是瞭然於心。

「那地方不錯,離開前多去個幾次應該……」

不等昔爾說完,明立刻火大地截斷他的話。「應該啥?那湖水冷死了,你根本不應該去!」

拖著現在這副身軀去,嫌命太長、活膩了是嗎?

「好吧!那你說該怎麼辦?這兒我可待不住。」雙手一攤,昔爾將問題丟給明。

「你這人……」明氣極,但轉念一想,若能因此看住昔爾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跟我一起回去!」

見目的達成,昔爾立即咧嘴而笑。

看見昔爾那種笑容,明感到一陣氣又無力發作,心裡明白自己是落入他的陷阱了。

不過也怪不得他。

橫豎沒事了,留在這種地方能作什麼?而且把這個人放在這裡,難保他不會因為無聊又亂來。

「那些俘虜?」昔爾問。

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把人抓來簡直是自找麻煩。

「一併帶走!」得到了氣惱的回答。

七日後,歸心似箭的明再也待不下去了。為了昔爾的傷勢,特意多逗留些日子,現下是再也忍不住思念的心情,正焦急地頻頻開口催人。

「好了沒?這麼慢的動作,到家都半夜了!」

明皺緊眉頭,在營地不斷地來回快步走著,一下催那些俘虜,一下掀開昔爾的營帳趕人。

俘虜們自己知道,回家,大概是無望了。但明的急迫卻讓人不敢有所違逆,只得認命地默默收拾行李,跟在後面一起走。

至於可以跟明的作法有所抗衡的昔爾,這次倒不怎麼反對,反而一面快速收拾,一面帶著好笑的神情調侃:

「催魂哪?」

雖然在說話,可手下打包的速度依舊快得驚人,像從沒被打擾似的。

「都已經拖過好些日子了,不行,再拖下去可受不了了。」

說完,明又轉過頭去大吼幾聲,讓那些人的速度可以快些。

「真沒耐性。」昔爾隨口批評。

不一會兒功夫,昔爾便提起整理好的隨身簡單行李,步往帳外的同時,對帳門口的士兵下了一道命令:

「拆了這帳收好,回國。」

「是。」士兵連忙離去,最後帶上兩個人把將軍帳依令拆了收妥並綁上馬腹。

「你收那麼快,沒動到傷口吧?」他是急,可看好友行動如此迅速反而令他擔心。

「被強迫休息了這麼久,我還怕筋骨懶了。」言下之意,昔爾並不覺得像收拾行李這等小事會讓傷勢加重到哪裡去;順便讓明知道,被強迫休養的滋味還真難受。「更何況,你不是嫌收拾的速度慢?」

「讓你休息是為你好,省得你去找死。至於速度,你肯定比他們快!」明煩躁地用力比著身後那些人。

順著明的手勢望去,昔爾看見了一群愁眉苦臉的人,不禁失笑。

「誰讓你抓了一堆人回來。」

對啦、對啦!是他自找碴,怨不得別人,可聽見昔爾直接說白還是忍不住冒火。在雙重火氣的攻擊之下,明亂回了一句:

「早知道效法你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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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ijieche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