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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

昔爾暗自叫糟,方才的打滾,似乎讓他跟因塞坦有些距離了。光憑雙腿,怕是還沒能接近,便先得耗費一番氣力將那些不值一提的小卒殺掉。便別提在一片的朦朧中,又該如何找人?

也沒別的辦法,為了盡早將戰爭結束,只能勉力為之,不顧一切的衝向混亂。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他一路勢如破竹地殺過去,沒花多少力氣,所經之路盡是哀鴻遍野。人體的部分區塊一一地飛上半空,再因引力紛紛迅速而重重墜落地表,血腥味隨著他的腳步逐漸向四周蔓延擴散開來。

很快地,已經有人敏感的注意到這樣不尋常的狀況。

「……昔爾這個笨蛋!」明看見了,倍感不妙的低罵。

瞧,虧他還特地把一些敵方的士兵全給綁了起來,連結在一起,為的就是讓他們兩人放心決鬥,不需顧慮周遭。而現下,他風頭可出盡了,敵方也發現到他的所在位置了,他自己卻還在花力氣跟那些不具名的小兵打,簡直是浪費他的心血。

……找到了。

因塞坦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找到目標,笑了。

昔爾的馬雖然受到驚嚇,但畢竟是受過訓練,總在附近兜轉。他靠近馬兒輕語幾聲,便一個翻身,坐上馬背,甩動疆繩催促馬兒快奔。

昔爾聽見了馬兒奔走特有的節奏,還來不及呼喚,便教馬背上的人影分去了心。

他怎麼會坐在上頭?

這麼一分心,頓時讓他忘了自己仍身處在危險之中。一時不察,一支箭羽快速地劃破空氣,直挺挺地深深插進昔爾的右肩。

……該死!

他不該分心的。昔爾責罵著自己。接下來,他將插著的箭直接拔了出來,丟在地上。再抬起手臂,一個畫圓揮動,銳利的劍氣將四周的人全給狠狠傷著,近一點的全死了。

這一個動作,也害得他吃疼的瞇了眼。左手護著傷處,右手拿著劍,稍微彎著身軀的他猶如一匹受傷的狼,不准他人靠近。

在遠方仍然在蒐集戰俘的明看見了昔爾的動作,卻沒辦法看清表情。因此他直覺昔爾的動作有異,必定有什麼事發生。

拖著長長一大串俘虜,動作仍不見有絲毫遲緩,明快速地策馬往昔爾的方向趕去。

他的迅速果決,害慘了那些被拖的人,全苦哈哈地被疾奔的馬匹在不平坦的地面拖行。

昔爾雖然受了不輕的傷,但一身的好本領卻也讓一般的將領拿他沒辦法。

在他面前,已經有不少的屍體堆起,沒人願意當下一具沒生命的破布娃娃。

因此,那些人決定採人海戰術,打算將昔薩爾.往彌利堤亞歐路逼迫到無力反抗的地步,再一舉殺了他,拿下他的首級。

既然都死了,那麼屍體借來用一下也沒關係吧?

畏懼著昔爾那不見絲毫動搖的精神,甚至是一點遲純也沒出現的動作,一些急功好利的人們就連死者也拿來利用。

那些人,越來越多。負傷的昔爾,在他們眼中就像甜美的獵物,令人趨之若鶩。

一堆一堆的屍體,對昔爾來說,只是加重負擔。揮出的劍能砍到的人越來越少,攻擊則是被越來越多的屍體一一擋下。

另一方面,因塞坦也趕到了。看了一眼那雙方懸殊的戰力以及血流成河的慘況,打從心底對於昔爾造成的殺傷力很是佩服。只是,畢竟分屬敵我,佩服歸佩服,該除掉的還是得除掉。

因塞坦不再猶豫,便催著馬兒往昔爾的方向直直衝去。

在遠方趕來支援的明,看見了一抹快速的身影正朝著跟自己相同的目的地前往,心一急,更加速身下馬兒的步伐。

用不著猜,那抹身影必定是因塞坦。明只消一瞥,便判斷出是敵是友。

至於昔爾,被眼前似永遠殺不完的人給弄得有些煩燥。一氣之下,再也顧不得身上的傷,一招畫圓空銳,他將殺氣隨著劍氣盡數釋出。剎時,他身周數十尺內,不管是人還是屍體,全一一飛上天,血液四溢,天際給染得血紅一片。

但昔爾也付出慘痛的代價──他將劍狠狠插在地上,傷口疼得讓他全身幾乎無力地依憑著劍柄。

趕到現場的因塞坦,很幸運地沒被方才的攻擊掃到,不然就算是他,不死也該重傷。

他看準昔爾現在的虛弱,拿著劍,準備讓昔爾回老家。

明將一切看在眼裡,心裡急得很。昔爾剛才的招式,他知道會耗去大半的精力,更何況是情況有異、強敵環伺的現在,根本不容許擁有休息的時間。可是,就算他再急,仍趕不上因塞坦等著取他性命的速度。

因塞坦到了昔爾的面前。

昔爾抬眉,看了來人一眼,仍不怕死地開口嘲笑:

「我還以為你也算得上有風骨,原來你也不過爾爾……嘖!」

「在這裡,取你的命比起風骨有價值多了。」因塞坦一點兒也不介意昔爾那惡劣的態度。

「……承蒙抬愛。」

雖是一如往常的嘲諷,但從口氣裡聽來,虛弱的程度似乎遠超過想像。

因塞坦將劍高舉過頭,「你的命,我收下了。」

語音一落,因塞坦將劍快速刺下。

昔爾早已作好死亡的準備……不閃也不躲,任憑對方的攻擊往身上招呼。

只是心中仍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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