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因塞坦詢問著另一個人的行蹤。
「放心,他會負責不讓其他人打擾。」昔爾回答。
「嘖!我方損失可慘重了。」
「沒辦法……」語音一落,昔爾將身體貼住馬背,手持武器。雙腿一夾,催促著身下馬兒疾速向前;眼一瞇,不客氣地回嘴:
「看我們打,他很無聊。」
早在打上照面之時,全身都作好了充份戰鬥準備的因塞坦,並不意外昔爾發動的攻擊。
「希望實際上的他能比傳言手下留情一點,不然我的士兵們可有苦頭吃了。」
甚至還故意花費精神擔心部下,惹人光火的意味十足。
可惜昔爾一點也不買帳。
「放心吧!他的手法出名,你肯定滿意。」
一聲鏗鏘,因塞坦擋下了昔爾出其不意的一劍。
「力道十足啊!看來我也不能掉以輕心。」
一個策馬,因塞坦開始認真對付強敵。
「對你,若手下留情豈不是一種輕蔑?那太殘酷了。」
昔爾見對方的武藝似乎有些長進,原本只是刻意輕忽的面貌,開始轉變為認真。隨著脫口而出的話語,帥氣的臉龐浮上充滿戰鬥意味的笑容,緊張的氣氛令人不寒而慄。
因塞坦不答話,但氣勢攝人的眼神寫滿了對昔爾的話感到贊同。同時,他也開始出招了。
昔爾一個側頭,閃避掉直中要害的招數;手一個下揮,輕靈而銳利的劍尖驚險地劃過對方的戰袍邊角,並且策馬轉身,將攻擊的面向換了個角度。
因塞坦瞄了一眼被削掉的戰袍,開口低語:
「好劍法。」
「法」字一落,手中的寬劍直往昔爾背後刺去。若不是昔爾掉頭,這一招恐難招架。
跟因塞坦的寬劍不同,昔爾為了讓劍法產生更多的變化,平日裡除了認真研究及練習劍法,他選了一把薄劍作為武器。這武器因為薄的關係而呈現較為柔軟的攻擊,除此之外,略為細長的劍身能將攻擊的勢頭變得更為銳利。
這樣一把劍,對昔爾來說是極為適合的;但唯一的壞處便是較難承受厚重武器的攻擊,硬擋的話容易毀壞劍身。
將薄劍高舉過頭並順勢往身旁劃下,昔爾格開了因塞坦氣勢洶湧的攻擊。手腕翻轉,薄劍以向上之勢削掉了些許因塞坦隨動作飛揚而來不及收回的髮絲;一個快速橫劈,因塞坦若沒彎下腰、低下頭,現在早已成了斷頭亡魂。
因塞坦趁著低頭的同時,將寬劍刺向昔爾的心臟之處。
昔爾踢踢馬腹,讓馬兒往側邊走去,閃掉了足以致命的攻擊。判斷跟對手已有些距離後,復開口:
「我會告訴明,你很掛念他……」昔爾綻開笑容,棋逢敵手的興奮使他的眼神比平常更為燦亮、吸引人,並準備給予最後一擊。
「……等你死在我手上之後。」
昔爾再度壓低身子,踢踢馬腹,馬兒再度快衝向前。
「真令人期待。」聽著昔爾的話,因塞坦笑了,甩動韁繩,打算正面交鋒。
躂躂的馬蹄聲早被週遭喧嘩不停的打鬥聲所掩蓋,縱然塵土飛揚得讓視線模糊,他們兩人仍然有辦法找到彼此那快速移動的身影而交戰。
摒除聲音,靜下心。
迴響在腦海中的,只剩下平穩沉著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
冷靜地計算著,兩人的距離正隨著馬兒的步伐逐漸接近中。
躂躂躂躂躂躂……
對處在馬兒身上的他們來說,規律的馬蹄聲響音量大得讓人戰慄。
因塞坦決定要直取首級。
一個想法閃過,昔爾有了不同於之前的打算。
在看見彼此容貌的同時,兩人分別有了動作。
一把寬劍的鋒口正好快速橫過馬匹上方,迅速的移動讓馬兒身上的毛瞬間飛揚了起來,只留下劍身的銀亮殘影。
沒見到人。
與此同時,昔爾將身軀一整個滑下,勉強攀住馬的頸子,依附在馬兒腹部。
一個伸出劃過,昔爾在對方馬兒的大腿處,留下了一道既長又深的傷痕。
兩匹馬兒分別叫出聲來,一個吃疼、一個受到驚嚇。
還來不及為自己的傑作得意,被馬兒因立起身而大力顛到的昔爾再也沒法繼續攀著馬頸,一個鬆手,便不小心掉了下來。
因塞坦在看不見敵人的同時就察覺不對勁,直到聽見馬叫聲,驚覺不妙。
探出手,從馬的腹部一路摸過,直到馬腿。
手中一片溼黏,帶著一股甜腥味。
他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馬……重傷了,恐怕再不能載人。
冷哧一聲,借馬腹的著立點,他一躍而下,雙腳站立在沙場上,尋找著敵方。
「竟然在一瞬間便把馬兒傷成這般,真有你的。」因塞坦邊尋找著邊喃喃自語道。
但黃沙滾滾,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找人著實困難。
因為從馬身上掉落,不得不在髒亂不堪、血腥充斥的沙土中打滾的昔爾,顧不得滿身髒污,穿著冑甲,握著劍,試圖在一片混亂中找到能讓自己安全的地方。
「咳、咳……呸!」咳嗽幾聲,昔爾把滿口的土吐出。
開玩笑,這些土若吃下腹,不鬧上個幾天肚子才奇怪。說不準,立即見效,那仗還打不打?
一陣折騰過後,昔爾重新打量眼前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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