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ird Butterfly Ceremony

「不可能。」昔爾斷然回道。

「是你不想吧？」明不以為然，挑眉啐了一聲。

就知瞞不過他，「知我者莫若明。」

「真不知道該為這個國家感到慶幸，還是為你感到難過。」

「我想你知道我最忌諱的是什麼。」

難過？不必了。昔爾內心冷硬。早在當初投入軍戎生涯時，他已拋棄了自我，現在，最不需要的東西就是他人的同情與憐憫。

「這點我也沒特權啊？真小氣。」明嘟嚷著。

「你可以在心裡感傷你的。」而我則有我獨自的堅強。

「算了，再說下去就傷感情了，我可不想失去你這麼一位難得的朋友。但有一點我得先聲明，不管什麼時候，除了我們分隔遙遠，不然我找你一同聚聚你可沒得拒絕。」

明的霸道很不講理，但他不在乎，他只希望在他倆有生之年可以一起自在的安然度過，就當是把握生命的最後一分一秒歡慶。

「你也不可能讓我拒絕。」

「你知道就好。」

「倒期待在戰場上與你並肩作戰的時刻。」

聞言，明哇啦哇啦的叫了起來。「呸呸呸！少胡扯，我還想多跟蝶相處一些日子。」

「別傻了，朝廷可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你。」

「拖一天是一天，可你也不必特地說出來提醒我吧？！」

「我沒提醒。不過……」昔爾突然傾身向前，逼近明的臉，邪魅一笑。

明被他突如其來的接近嚇了一跳。

「……有你在，戰場上的生活就不會太無聊。」接下來這句，昔爾故意壓低聲音，眼神逗人的對明說著。

明的臉色不正常的紅了一下。接著，他伸手推開昔爾，低吼。

「你喝醉了是嗎？」

被推開的昔爾像沒事人一樣，好整以暇地坐回座位，慵懶的姿態盡現。

緩慢的，他開口。「這點酒，還醉不了人。」輕輕的嗓音在空中炸出驚異。

在一旁無聲著觀看這一切的蝶傻眼地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處理剛才看到那幕畫面的震驚與被昔爾看似隨意脫口而出的話語所帶來的愕然；明則是雙頰異常紅潤，不過卻不是被昔爾那異樣的氣質引誘──他快氣炸了！

「你這個混蛋！蝶在一邊看著你也敢這樣玩！」

「有差嗎？又不是第一次。」

換句話說，他們在沒觀眾的地方常常這樣做？這、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閉上你的嘴！要是你敢讓蝶因此掉下一滴眼淚，我一定會找你算帳！」

昔爾無所謂的聳著肩，極具魅惑力的笑容仍然掛在臉上。

看著他的笑容，明無力。「如果你這種魅力沒地方玩……『施展』，去對那些敵人做就好啦！包準他們全會乖乖的一動也不動被你殺掉。」

「我不用做他們也會一動也不動的被我殺掉。」

因為他們只要一看到他，全都被嚇呆了！

「那也不用玩到我頭上吧！」明暴吼，為眼前這一團亂七八糟的狀況。

「平常就這麼玩了吧？」

「至少現在不是玩的時候！」這個白痴！搞不清楚狀況嗎？！

而蝶則是在一旁低著頭，淡淡的垂眼想著心事。

明是愛她的吧？應該不會騙她吧？平常的愛戀，掛在嘴邊的親密言語都是真的吧？那麼，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

而昔爾呢？他看起來是那麼英氣逼人的，不是嗎？可現在他的魅力還比女人更誘人犯罪，又是怎麼一回事？

剛剛那個，是他們兩人私生活的坦白嗎？在她這個正妻的面前？

難不成，昔爾是同性戀？而明則是……雙性戀？一邊在家裡口口聲聲說愛她，另一邊在邊陲戰地跟昔爾渡過獨特的兩人世界？

不、會、吧？！

明轉頭望向蝶，只消一眼就知道蝶被昔爾弄得正在自己的思緒裡迷了路。他略帶惱怒的將視線轉回昔爾身上，一開口盡是火氣：

「你看！都是你惹出來的禍！總是這樣，要玩也不看場合，害一旁的人莫名其妙誤會！」

昔爾絲毫不理會他，逕自喝著酒。

明則是慌亂地安撫著蝶，深怕她因為這種無聊的……把戲而心懷深重的誤解。

「蝶，妳不要亂想，這只是昔爾的惡劣玩笑，平常他就是這樣，只要一想到就會突如其來捉弄人……」

是這樣嗎？蝶不應話，靜靜地想著明的解釋。

「……只不過我跟他常常在一起，所以他捉弄的對象有比較大的機率是我……」

這是什麼意思？蝶無言地繼續聽著明的說詞。

昔爾則是在一旁蹙眉輕搖著頭，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那是什麼說法？真是越說越糟。

「……不過妳不要誤會，那真的只是昔爾一時心血來潮故意玩的，不是本來就這樣……」

真是！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讓旁人誤會得更深！昔爾看著明的舉動，再看見蝶傻愣愣的仔細聽著，還越聽眉頭蹙得越緊，他就覺得忍不住衝動想大笑一陣。

於是，狀況變成明一直拼命地對著蝶解釋她所看到的並沒什麼，但說詞卻讓蝶更加誤會而讓她從沉默變成蹙眉，再轉為苦笑；昔爾則是在一旁偷偷竊笑。

眼見蝶根本無法從誤會的迷宮中走出來，還浮現那抹美艷卻慘澹的笑容，明暗自在心裡叫糟，接著轉頭卻看見昔爾在偷笑，於是忍不住大吼：

「笑？！你來解釋！」

昔爾略微斂住臉上的表情，涼涼地堵回一句：

「那麼大聲，不怕嚇著她？」只是嘴角仍往上揚，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她現在已經被你嚇傻了，再不趕快說明我會被你害死！」

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悠哉！

解釋什麼？要她說抱歉，不小心插入他們之間，變成第三者？還是要告訴她他們之間的兩情相悅，情感深似海，不容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