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ird Butterfly Ceremony

昔爾摸著身側一個大酒甕，好似在撫摸絲綢一般，回想過去，幽幽開口回答：

「米什城……吧？我忘了。那鬼地方沒人，酒倒是一堆，便順路帶了回來。」

就連回答，都是不怎麼確定的答案。

廢話！聽見往彌利堤亞歐路將軍的名號，還不跑得不見人影！

「換句話說，這是摸來的？」

什麼時候，好友也學會了把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這招？

「不，」昔爾綻開一笑，「撿來的！」

「簡直胡扯。」明笑開，原來他趁兵荒馬亂，某座城池裡正鬧著空城計，什麼人都沒有的情況下，瞧見某間酒坊……也許那只是某間民家，裡頭正巧存放著大量的私釀好酒，便珍惜著帶回來。

這樣的舉動，說小偷有些誇張，但若論到秉持別任意浪費而將眼前的糧食帶回這點，可就完全名符其實。

畢竟，在前線不比家鄉，打仗時所需要用到的糧草，不知怎地，總是消耗得特別快；要是老等著朝廷批准、路途遙遙地一路送到這兒，得等上好些個時日，有時甚至上把個月才能等到。既然如此，路過之時順手帶些回營，跟在野地裡採些野菜一樣，吃不飽卻能果腹，撐些日子也好過活活餓死。

這樣的行徑，要說是小偷或者是盜匪的話，等到太平盛世的時候再來說吧！

「又不只我這麼做。」

「沒錯，大概作將領都曾幹過這種事。」

「你也是？」

「不然要喝西北風了。」明大笑。「你只拿這些？」

若是，昔爾算是客氣了！

「我只留這些。」

「留？其他的去哪了？」明機伶地聽出了弦外之音。

「現在營中氣氛如何？」突然拋去一個看似毫無相關的問題，昔爾淡漠地指出解答方向。

「嗯？挺好的……」語氣一頓，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拿去犒賞他們了。」

昔爾不作聲，微微勾起的嘴角當是默認。

「也是，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喝那麼多；更何況，這麼大的數量，很重吧？」

「是費了一番勁。」

「沒增加太多負擔吧？」

量太大，有時也是一種麻煩。

「只帶走上好的。」

可瞧瞧這數量……是釀酒世家吧？！難怪弟兄們各個開懷，就算是會拖慢行進的速度，只要別太誇張，都是值得的。

「你會變成他們心中的英雄。」明調侃，難得好友有番善心之舉。

「不需要。」昔爾反射性回應：

「只是順便。」

「你的順便對他們而言則是莫大的恩惠。」

「隨他們去，只要不誤事。」

明微笑，倏地眼神一個閃爍，眉頭稍稍蹙起，神色沉穩冷漠，音階幾度下降，語氣正經。

「……明日一戰，似乎不很容易。」話題一轉，兜到戰事上頭。

「朝廷已派你來。」言下之意，不必多作說明。

「因此打起來特別艱辛？」

從沒聽說過，為了一場戰役必須出動一國兩大名將及眼下數量如此龐大的軍隊。

「……算是最後一戰。」稍作思索，昔爾回答。

「敵將是？」

「你也遇過。」

「……我遇過的有不少人吧！」

「可你只佩服過一人，也只抱怨過跟那人的一場戰役。」

「……不會吧？！」明瞪大了眼，難不成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如你所想，就是他。」

他們所談論的他，就是在爾利塔利國中頗負盛名的一名將領──因塞坦．莫否亞皮士。

他的有名，如同昔爾跟明一般，除了手下的兵卒訓練有素、帶兵有方之外，個人亦是驍勇善戰，難對付得很；雖然明跟昔爾在與他作戰之時仍能重挫其銳氣，但向來殺敵動作俐落的他們也曾吃過他給予的苦頭。

「難怪我們會在這裡碰頭。」

「嗯。」

「你有什麼計畫？」

雖然明知沒有正確答案，明仍然想問個明白。

「計畫？」昔爾咧嘴一笑，「這種東西對付別人好用，對他？別傻了，見機行事才是上策。」

「應該不只有他吧！」

根據他所知，敵方也派遣了些聽過名號的將領作為輔助。

「其他的人不足掛齒。」一句話，昔爾道盡心中驕傲。

「真不曉得該說你勇猛，還是根本沒有經過大腦思考。」

「其他的人用點小計便可輕易取勝，可若是他的話……你也知道，他的能力很高。」

雖然心裡賞識，可畢竟兩方處於對立的狀態，還是得戰個你死我活；只是可惜了難得的人才。

「話是不錯。」明贊同昔爾的說法，卻提出了另一個提議。「不然這樣吧！我們可以把其他的人作為計畫的目標，至於他，我們另想辦法對付。」

「你坦白說陪葬品不就得了？」

雖然昔爾說的是事實，可他那冷淡到不行的語氣、冷漠到冷酷的臉色，就這麼平舖直述說出來還真……「真是難聽。」

明批評。

昔爾不理會明，逕自思考著好友的提議。一會兒，昔爾有了決定。「主意不錯，就依你。」

說完，昔爾邪惡地無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