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ird Butterfly Ceremony

「咳！」昔爾清了清嗓子，雖然帶笑，卻不容分說地正經澄清：

「妳誤會了，我跟明不是你想的那樣。」

在說什麼？不然是哪樣？

「我們……只是好朋友。」他看了一眼對面一臉又氣又惱又想哭的明，只見他拼命的點著頭，「只是一般的好朋友，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至於妳剛才看到的，只是我無聊的舉動，明的眼中只有妳，妳放心吧！」

接著，昔爾不怕死的再加一句：「不過因為明的反應很直接，於是捉弄起來特別好玩。」

只有這樣？沒騙她吧？

「真的，蝶，請妳相信我，我的眼裡心裡永遠只有妳一個。」

為了安慰蝶不讓她誤會，明連昔爾最後過份的調侃都先暫時不管了。

「喂。」昔爾不滿，快被渾身不自在的感覺淹沒了。「我人還在這裡，可不可以請你不要那麼噁心？」

「還不都是你害的！」比不滿，他更有資格吧？！

「是是是，我承認。但我也已經說明一切了吧？」

「你……等等再跟你算帳。」明一股氣從心中提起，卻不能直接發洩。

「隨你。」嘖、嘖，愛計較的男人。

「我說……」昔爾涼涼的嗓音再度響起，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讓明看了想不由分說直接衝過去扁他。在成功引起另外兩人的注意後，他開口：

「妳叫……蝶，是吧？別懷疑明了，他會比妳還傷心。至於明，哈！」他嘲笑意味濃厚。「他一遇到妳根本就忘了冷靜是什麼，語無倫次的亂說一通。看來他的說話能力有待加強，辛苦妳了。」

「你皮癢欠扁啊！！」明忍不下去了，站起身，打算狠狠地開打。

蝶見狀，趕緊伸手輕拉住明的衣擺，仰起頭，一臉混亂的表情。「昔爾說的，是真的？」

那表情，有慶幸、有無言，有委屈、有不明所以的愁緒，全混成一團，形成她臉上那淡淡的哀愁挫敗笑容，美不勝收。

「是真的！可是他……」

「那就好。」蝶輕輕地呼出一口氣，轉頭對著昔爾綻開一笑。「謝謝你的解釋。真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很過份，我先扁他再說。明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看著蝶有禮的舉動，把話硬生生的吞下肚，內心的不滿也同時越積越高。

幹嘛跟他道謝又道歉啊？

「不會，畢竟是我挑起的，抱歉的是我才對。」說完，昔爾看著明幾乎快氣炸的臉，挑眉，故意用話氣他：

「怎麼，你好像很不滿。」

「廢話！若不是蝶的阻止，我早衝過去打你了！」明的雙手在身側握得死緊，使出重大力量的手指都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了。

「你真愛計較，頭一次看到這種男人。」

「少給我東拉西扯！若是論計較，你比我還計較！」

……可能嗎？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也有計較東計較西的時候嗎？蝶不怎麼相信明在氣憤之下說出來的這番話。

反觀被說的昔爾，倒是一反平常的失去了悠閒自若與輕視一切的冷凝目光，微笑的臉色一僵，掃去輕鬆態度，帶上肅殺氣息，開口吐出一句話：

「輪不到你說這種話。」

眼神閃過狠戾，不再帶笑的臉龐滿佈冰冷，變得苛刻。那句話，將空氣凍結在半空中，化為利刃，準備隨時尋找獻上溫熱鮮血的祭品。

「……啊！抱歉，我說得太超過了。」明幾乎是立即性地察覺得昔爾的變化，大方的承認自己的錯。

昔爾不回答，兀自喝著溫醇的酒，一杯接著一杯。

蝶看著兩人之間的變化，心裡大概知曉這是昔爾不可碰觸的秘密，即使是再親密的人都不行。

「喂！我都道歉了，你可不可以換掉你臉上那張死人臉啊？看了讓人莫名的不寒而慄。」

「你可以不要看。」

「這頓飯是我請的吧？冷冰冰的飯局會讓人吃不下飯的。」

「哼。」昔爾冷哼一聲，算是回答。

「交了你這麼一個朋友，到底算幸還不幸？」

「覺得不幸，你隨時可以離開，不強留。」

「真過份的言論。不過目前我還不覺得不幸，相反的，我覺得很幸運，至少在充滿血腥的戰場上有你陪伴就不無聊。」

「你真無聊，被人耍著玩還很高興。不過，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也會好好珍惜。至於這番噁心到不行的話，我可以當作沒聽見。」

「你……」針對昔爾過份到不行的話，明感到又氣又無力，但聽起來昔爾還算珍惜這段友情。「算了，至少你會珍惜，看樣子我們還是朋友……等等，你剛剛說『耍著玩』？」

「嗯哼。」昔爾以音節承認，深深覺得明應該要去檢查一下耳朵才對。

「蝶，妳也聽到了吧？！他承認他是鬧著玩的，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明突然異常激動的嚷著，加強語氣地強調著大家都知道的事實，而那副似撇清，也像委屈得以伸張的模樣讓人不自覺莞爾。

「我知道，剛才昔爾也解釋過了，不是嗎？」蝶微笑地安撫著明激動情緒。

「我覺得你再說下去才有可能讓人誤會。」低沉的嗓音自昔爾的口中傳出，他無奈地輕蹙著眉，搖搖頭。

「是這樣嗎？」

明一無所覺的搔頭疑惑著，卻看見在場的另兩人重重的點著頭，外加嘆氣。

「嘿嘿……」看眼前這兩人極有默契地因他的話同時表達肯定的動作，明只有一臉尷尬地傻笑的份。

「……」蝶跟昔爾，無言以對。